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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还记得言归吗？**”
我猛地睁眼。
是刚才那个被海奴操控的阿强，在扑来之前，眼中闪过的那一瞬清明里，他曾试图说出这个名字。
而现在，断喉峡的亡魂也在呼唤它。
言归……不只是断舌者的真名，更是某种象征。
他是第一个敢于质问契约本质的人，是第一个拒绝沉默的殉道者。
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一把钥匙??唤醒记忆的钥匙。
我攥紧陶罐中的净魂火，低声道：“我会让所有人记住你。”
天色渐明，我加快步伐赶往码头。
沿途所见，皆是衰败景象。
渔网腐烂在礁石上，船骸半埋于沙中，连海鸟都不愿在此栖息。
这片海岸，早已被海职体系抛弃，如同无数像我一样的底层采珠人，活着就被宣告死亡。
抵达码头时，一艘破旧的铁壳货船正准备启航。
船主是个独眼老汉，披着油布蓑衣，蹲在甲板上抽烟斗。
见我走近，他眯起仅存的眼睛打量片刻，忽然冷笑：“又一个送死的？”
“去极北。”
我说。
他喷出一口烟：“现在没人敢往北走。
月蚀提前，冰层暴动，冻碑林那边已经塌了三座碑阵。
听说再有人靠近，整片碑林都会活过来杀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我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铃碎片，“但我必须去。”
老汉盯着那碎片，脸色骤变。
“这是……守誓者的信物？你见过‘她’？”
我没回答，只是静静看着他。
良久，他叹了口气，让开身侧：“上船吧。
不过丑话说前头??到了冰洋，生死各安天命。
我只负责送到外围，不进碑林。”
我点头登船。
船缓缓离岸，身后火光已灭，阿强的尸首随波远去，化作一点微茫。
我靠在舱壁上，取出玉简再次研读《净魂诀》。
其中一段引起我的注意：
>“凡以逆职之血燃火者，必承前任之痛。
汝所受之苦，非独己身，乃历代违誓者共业所聚。”
共业……
也就是说，我此刻承受的灵魂撕裂感，并不仅仅来自母亲的印记觉醒，更是承接了过去三百多年所有反抗者的怨念与代价。
难怪每一次使用净魂火都要折寿十年??那是替前人还债。
我想起哑珠的变化。
从淡青到苍蓝，再到如今隐隐透出一丝金纹，它的颜色随着我收集真相而改变。
或许，九珠并非实物，而是九种觉醒的状态？每一珠代表一种对谎言的认知突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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