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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准备好了吗？”
他回头问。
卓玛点头，目光扫过教室。
十几张小脸紧紧贴着窗户，好奇地望着那台神秘的机器。
她们从未见过屏幕里的世界，更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也能站在镜头前说话。
投影亮起，画面中出现一位戴眼镜的女老师，笑容温和：“小朋友们好啊，我是林老师。
听说你们住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，是真的吗？”
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羞涩又兴奋的笑声。
一个胆大的女孩举起手：“林老师，我们这里冬天特别冷，有时候雪能埋到门框那么高。
但我们不怕冷，因为我们有太阳能灯，还能看动画片！”
林老师眼睛一亮：“哇，你们太厉害了！
那你们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来月经吗？”
问题一出，所有女孩都低下了头，有的悄悄拉衣袖遮住脸。
这是高原女童最普遍的困惑之一，许多人在初潮来临那一刻以为自己得了重病，甚至偷偷喝草药试图止血。
卓玛轻声接话：“同学们，这不是羞耻的事。
就像春天来了花会开，你们的身体正在长大，这是自然的礼物。”
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生理卫生包，分发给每个孩子，并附上一张手绘图解卡，上面用藏汉双语标注了青春期变化的过程。
“记住，你们不是怪物，也不是负担。
你们是未来的母亲、医生、老师、科学家。”
有个叫次仁的女孩忽然哽咽：“老师……我姐姐就是因为不懂这些，十四岁那年喝了堕胎药，差点死掉。
她现在不能生孩子了，村里人都说她是‘不祥之人’。”
教室陷入沉默。
卓玛握住她的手：“所以你要学会保护自己，也要教会别人。
知识不是罪，无知才是伤害的根源。”
这节课持续了一个半小时，结束时，几乎所有女孩都在本子上工整地抄下了“月经正常”
“子宫健康”
“拒绝早婚”
等词语。
有几个甚至开始讨论将来要不要当妇科医生。
傍晚放学后，几位年轻妈妈留在教室门口不肯走。
她们是白天旁听成人班的母亲们，有人怀里还抱着婴儿。
“卓玛老师，”
一位三十出头的妇女鼓起勇气开口，“我能报名学拼音吗？我想学会读孩子的疫苗接种本……以前每次去乡卫生院，我都假装看得懂，其实全是瞎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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